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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小说网 www.dlxs.cc,星船伞兵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布莱基把他一顿痛斥,随后检查了缺失项目,设法把其中的大部分都归入“战斗中遗失”这使得缺失项目的价值减少到了几天的工资。至少布莱基没砸他的饭碗,而且现金偿付可以无限期往后推迟。

    “万金油”的工作也不是全都让人那么头痛。这儿没有军事法庭,优秀的战斗部队中不会有。也没有邮件要检查,因为飞船还处于切伦科夫驱动状态。因为同样的原因,福利基金的事务也不多。我让布隆比处理运动方面的事,至于当裁判得看我有没有空。

    至于伞兵餐厅内的工作,这是大好事:菜单是我安排,有时我还会检查一下厨房,也就是说,在军械库工作得很晚时,我会穿着工作服溜进去拿个三明治。函授课程带来了大量文案工作,因为很多人在继续接受教育,不管有没有战争。但是这些事我让我的副排长来处理,所有档案都由他的文员,一名一等兵掌管。

    尽管如此“万金油”的活儿还是每天要花我两小时——工作太多了。

    你可以看看我的时间怎么安排:十个小时的弹药和装甲,三个小时数学,一个半小时用餐,一小时个人事务,一小时军队例行事务,两个小时“万金油”八小时睡眠。一共是二十六个半小时。

    飞船上甚至不像在“避难所”那样,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出发之后,我们就恢复到了格林尼治标准时间和通用日历。

    惟一能削减的只有我的睡眠时间。

    一天凌晨一点左右,我坐在桥牌室,继续和数学战斗。这时,布莱克斯通上尉走了进来。我说:“晚上好,上尉。”

    “应该说早上好。你什么毛病,小伙子?失眠?”

    “嗯,不是。”

    他拿起了一堆纸,继续道:“文案工作你的军士长不能照顾吗?哦,我明白了。睡觉去。”

    “但是,上尉——”

    “坐下,乔尼。我一直想找你谈谈。我从来没有在傍晚看到你出现在这个桥牌室。我走过你的房间,你坐在桌子旁;当你的室友睡觉时,你搬到这儿来。有什么麻烦吗?”

    “嗯我总是觉得赶不上趟。”

    “没人赶得上。军械室的工作进展怎么样?”

    “很好。我想我们应该能及时完成。”

    “我也同意。听着,小伙子,你得分清楚主次先后。你有两个主要任务。第一是保证你排里的设备及时准备好——这个你正在努力。至于排里的工作,我跟你说过你不用担心。第二点——与第一点同等重要——你自己必须准备好战斗。而你正在搞砸这一点。”

    “我会准备好的,上尉。”

    “胡说八道!再说些别的:你平常不锻炼,睡觉时间也不够。

    你受到的空降训练是这样的吗?当你领导一个排时,小子,你得反应敏捷。从现在开始,每天十六点到十八点之间,体育锻炼。二十三点熄灯时,睡觉——如果连续两天你在十五分钟之内不能入睡,到医生那儿去接受治疗。这是命令。“

    “是,长官。”我感到舱壁向我压来,无奈地说了一句“上尉,我无法在二十三点就上床——要干的事太多了。”

    “那就别干了。就像我说的,小子,必须分清轻重缓急。告诉我你是怎么分配时间的。”

    我告诉了他。他点了点头。“跟我想的一样。”他拿起我的数学作业,抛在我面前。“收起来。当然,你得完成它,但为什么空降以前要这么拼命呢?”

    “嗯,我想——”

    “‘想’什么?压根儿不该‘想’。总共有四种可能,其中只有一种要求你必须完成这些作业。第一种,你可能会打死;第二种,你可能受伤,然后得到一个荣誉任命,退役;第三种,你可能会安全度过这个时期但是你的考官,也就是我,会在你的31表上注明未通过。你现在正朝这个方向走——小伙子,如果你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由于缺觉两眼发红,坐在椅子上时间太长所以肌肉松弛,我甚至不会批准你参加空降。第四种可能就是:从现在起管好你自己这样的话,我或许会让你试着指挥一个排。

    让我们假设你这么做了,而且在战场上的表现是自从阿基琉斯杀死赫克托耳1之后最好的,我会让你通过。只有出现这种情况之后,你才需要完成这些数学作业。所以,这些作业留在返航路上做吧。

    1见荷马史诗之伊利亚特,阿基琉斯与赫克托耳分别是希腊与特洛伊方面的英雄。

    “就这么定了。我会通知船长的。现在,放下你手头剩下的作业。在返航路上,你尽可以把时间花在数学上,如果我们能返航的话。但是在学会分清轻重缓急之前,你哪儿也去不了。睡觉去!”

    一个星期后,舰队会合了,脱离切伦科夫驱动,以亚光速前进。舰队各舰船之间的通讯交流超乎想像地繁忙。我们收到了战略摘要、战斗计划、我们的任务和命令——一大堆话,和小说一样长;吩咐我们,不用空降。

    哦,我们会参与行动,但是我们得像绅士一样下去,乘坐回收船舒舒服服着陆。我们能这么做是因为联邦已经占领了行星表面,第二、三和五师已经控制了它——为此付出了代价。

    计划中描述的地产似乎不值这么大的价钱。p行星比地球小,海平面重力0。7g。表面大多数地区覆盖着冰冷的海洋和岩石,有一些苔藓植物,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动物。它的空气不适于长期呼吸,含有一氧化二氮和过多臭氧。惟一的一块大陆相当于澳洲的二分之一,另外还有些毫无价值的小岛。或许我们得投入和当初重整水星地形差不多的工作量,这个地方才能为我们所用。

    然而,我们并不是为了去买下赖以生存的土地。我们去那儿是因为虫族去了那儿——而且参谋们认为它们去那儿是为了对付我们。参谋们告诉我们,p行星是个未完成的针对我们的进攻基地,概率在87%加减6%之内。

    这个行星没有什么价值,所以要摧毁这儿的虫族基地,惯常的做法是让海军在安全距离以外,把这个丑陋的球体变成一个人类和臭虫都无法居住的死亡之地。但是总司令有不同的想法。

    这是一次袭击。把一次由几百条船参加、造成几千人伤亡的战役称为“袭击”是不可思议的,尤其是与此同时,海军和很多其他部队在许多光年以外的虫族领空不断骚扰,以阻止它们增援p行星。

    但总司令并不是在浪费人员。这次巨型袭击是为了决定谁能赢得战争,不管是在明年还是三十年以后。我们需要进一步掌握虫族心理:是不是必须消灭宇宙中的每一只臭虫?可不可能给它们一顿痛揍,逼迫它们求和?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对于它们的了解就像对白蚁一样少。

    为了掌握它们的心理,我们必须和它们交流,了解它们的动机,找出它们为什么要打仗,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会停止战斗。为了这个目的,心理战部队需要俘虏。

    工人很容易被逮到。但是一个虫族工人比一台自动机器好不了多少。要是你把士兵的腿打断得足够多,让它无法行动,你也可以活捉它。问题是在接不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它几乎和工人一样蠢。从这些战俘身上,我们那些教授型人物学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通过分析工人和士兵的生理结构,开发出那种油性气体,可以杀死它们而不会伤害到我们。就在我成为一名伞兵之后短短的时间内,从这些研究中还开发出了其他新式武器。但是为了发现虫族为什么要打仗,我们必须研究它们大脑阶层的成员。还有,我们希望交换战俘。

    至今为止,我们从未活捉过一个脑子。我们只能肃清虫族殖民地的地表部分,在希奥行星就是这么干的。只要突击队员深入它们的洞里,就再也出不来了。很多勇敢的人都是这么失踪的,这种事太多了。

    回收失败造成的失踪更多。有时在地面上的部队发现他们空中的飞船被干掉了。这些部队后来怎么样了?可能它会战至最后一个人。更有可能的是战斗到动力和弹药全部耗尽,幸存者随后便被轻易地俘虏了——围攻他们的臭虫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从麻秆盟军那儿获悉,很多失踪的伞兵还活着,成了俘虏——希望有好几千个,我们确信至少有好几百个。谍报人员相信战俘总是被押送到克兰达斯。虫族对我们的兴趣就像我们对它们的一样浓厚——一个能够建造城市、飞船和军队,却是由独立个体组成的种族,在虫族社会眼中可能会比我们眼中的虫族社会显得更为神秘。

    只要有可能,我们希望换回那些战俘。

    依照严酷的宇宙逻辑,这可能是个弱点。某些从来不会营救个体的种族可能会利用人类的这一特性把我们彻底扫除。麻秆们还有一点儿援救个体的特性,虫族则似乎完全没有。从来没人见过一个臭虫营救另一个受伤的战友。它们在战斗中的配合十分默契,但是个体一旦不再有用,它们会立刻遭到抛弃。

    我们的行为则完全不同。像这样的头条新闻你看过多少次?——为救落水儿童,俩成人不幸遇难。如果一个人在山里迷了路,会有上百个人前去搜救,而且经常有那么两到三个救援者会遇难。

    但是下一次有人迷了路,还是会出现同样多的志愿者。

    糟糕的数学但是非常人性化。所有民间传说,所有宗教,所有文学作品中都有这种观念,这是一个种族的信念——一旦一个人需要救援,其他人不应该计算得失。

    弱点?它可能是一种独有的力量,能帮助我们赢得整个银河系。

    不管这是弱点还是力量,虫族没有这种东西。用士兵交换士兵是没有指望的。

    但是在一个共生化的等级社会中,有些等级是有价值的——至少我们的心理战部队希望如此。如果我们能抓住虫族的大脑,一个活着的没有任何损伤的脑子,我们或许可以做上一笔好交易。

    再假设一下我们抓住了一个女王!

    女王的交易价值有多高?一整团伞兵?没人知道,但是作战计划命令我们活捉虫族的“皇室成员”脑子或女王,不惜一切代价。我们要赌一赌是否能拿它们来交换人类。

    皇家行动的第三个目的是找到方法:怎样钻下去,怎样把它们挖出来,怎样以最少的消耗赢得战争。伞兵对士兵,我们可以在地面上打败它们;飞船对飞船,我们的海军更强大;但迄今为止,一旦钻进洞里,我们的好运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我们在任何条件下都无法交换战俘,我们仍然必须:1.赢得战争;2.在这么做的同时,创造在战斗中营救自己人的机会;3.直说吧——死于尝试过程,并输掉战争。p行星是个试验场,从这里我们将看出,到底有没有根除它们的办法。

    战略摘要被传达给了每一名伞兵,在催眠状态中又听了一遍。

    所以,我们一方面知道皇家行动将为拯救我们的战友奠定基石,另一方面也知道p行星上没有人类战俘——它从来没有遭到袭击。所以我们也不会妄想能因为救出战俘获得一枚勋章。这只是另一次臭虫狩猎,却由大量部队和新技术来执行。我们会像剥洋葱一样清除那颗行星的整个表面,直到我们确信掘出了所有臭虫。

    海军轰炸了那些小岛和大陆上没有虫族定居的部分,直至那些地方散发出强烈的放射性射线。我们进攻臭虫时不必担心后方了。海军还在围绕行星的近地轨道上密集巡航,保卫我们,监视行星表面,确保虫族不会从我们后方冒出来,尽管那些地方已经被轰炸过了。

    根据作战计划,布莱基的黑卫士受领的任务是,接到命令或是机会合适时,在控制区和我们的兄弟部队换防,保护那个地区其他单位的人员,和我们周围的机动步兵保持联系——并且打烂任何晃着丑陋脑袋的臭虫。

    所以我们舒服地降落了,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我带领我的排以动力服的跑步速度离开回收船。布莱基走在前方,他要去跟换防部队的连长会合,了解情况并熟悉一下地形。他向地平线跑去,像一只受惊的野兔。

    我让参哈派出他手下第一分队的侦察兵,确定我的巡逻区域的前角方位;随后我把副排长派往我的左边,去接触第五团的巡逻队。我们第三团负责一个长三百英里宽八十英里的区域。我的那一块是一个长四十英里宽十七英里的矩形,位于我们团最左侧的前角。狼獾在我们后面,科罗申少尉的排在我们右面,铁锈在他的更右方。

    在我们之前,我们的第一团已经换防了第五师的一个团。这样一来,一团既在我们前方,部分防守区域又与我的责任区的一角重合。所谓“前”、“后”、“左”、“右”指的是每件指挥动力服上示踪器标示出的方位,这些方位又与作战计划图相匹配。我们没有真正的前线,只是那么一个区域,此时惟一正在进行的战斗发生在几百英里以外,大概在我们的右后方。

    那个方向的某个地点,可能是两百英里以外,驻守着第三团第二营g连二排——通常被称为“硬汉子”

    硬汉们也有可能在四十八光年之外。战术图从来不会和组织结构图相匹配,我只知道有个叫作“第二营”的部队在我们右面,中间隔着来自“诺曼底海滩”的小伙子们。但是那个营也可能是从别的师借来的。太空元帅下棋时从来不会征求棋子的意见。

    不管怎样,我不应该考虑硬汉们,我得全心全意想着黑卫士。

    此时,我的排一切都好,敌对行星上,我们这样已经算很安全了。

    但是在参哈的第一班到达远角之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得:

    1.找到我要换防的那个排的排长。

    2.设立好驻守区域的几个角,并把它们的方位传达给分队长和班长。

    3.联络与我驻守区域边角相邻的八个排的排长,其中的五个应该已经就位了(他们都来自第五和第一团),剩下的三个(黑卫士的科罗申,狼獾的贝恩和铃木)正向他们的目标前进。

    4.命令我的小伙子们尽快以最短路径赶赴他们的计划位置。

    最后一条必须首先完成,不能长时间保持下船时的队形不变。

    布隆比的最后一个班要布置到左翼,参哈指挥的那个班必须从最前面移动到左后方,其他四个班应该呈扇形分布其中。

    这是个标准的方阵,在空降舱中我们已经模拟过怎样才能迅速完成。我用士官线路命令道:“参哈!布隆比!分散队形。”

    “第一分队收到!”——“第二分队收到!”

    “分队长开始行动关照每个新兵。你们会碰到很多‘胖娃娃’的小伙子们。我不想让他们被误杀!”接着我咬下私人通讯线路道“军士长,你在左边接触到其他部队了吗?”

    “是的,长官。他们看见我了,也看见你了。”

    “好。我没有看到我们左前角有信号。”

    “失踪了。”

    “——把方位告诉参哈。也告诉前面的侦察兵——是休斯——让休斯新设立一个信号机。”那个地方处于我的左前角,是三个团的交汇点。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三团或是第五团没有替换掉那个坏掉的信号机。

    光想是没有用的。我继续着:“方位检查。你的方位是275,十二英里。”

    “长官,你的是96,十二英里。”

    “很接近。我还没找到换防排长,所以我得全速前进了。照顾好我们排。”

    “明白了,里科先生。”

    我以最高速度前进,同时转换到军官线路。“黑一号方块,回答。黑一号,昌的胖娃娃——听见了吗?请回答。”我想和我们要换防的那个排的排长通话。我不愿意马马虎虎地说一声“我接替你,先生”我需要的是事实。

    我不喜欢我看到的景象。

    要么是高层的指挥官们过于乐观,相信我们对于这个小小的还没有完全成形的虫族基地投入的力量是压倒性的;要么是黑卫士碰巧受领了这块最危险的地盘。离开飞船后不久,我就在地面上发现了半打装甲动力服。希望它们是空的,可能里面也有死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它们实在太多了点。

    除此之外,我的战术雷达显示一个整排(我自己的)正在向预定地点前进,但是撤向回收点或仍然留在指定位置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我也看不出他们在运动中保持着任何队形。

    我需要负责680平方英里的敌对区域,在我的队伍深陷其中之前,我得想尽办法尽可能多地了解当地情况。战术计划提出了一个我很不喜欢的新战术条令:不要封住虫族的洞口。布莱基在解释这个条令时表现得仿佛这个想法是他自己高高兴兴提出来的,但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喜欢它。

    整个策略是简单的,我估计也是合乎逻辑的如果我们能承受因此带来的损失的话。让臭虫们冒出来,在地表和它们对决并杀死它们。让它们不断钻出来。不要炸毁它们的洞,不要往洞里扔毒气弹——让它们出来。过上那么一阵子—一天,两天,一个星期——如果我们的确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它们总有出不来的一天。计划参谋预计(不要问我他们是怎么得到答案的),虫族在消耗了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九十的士兵后,便会停止想把我们逐出行星表面的尝试。

    随后我们就开始扒皮,钻进它们的洞里,杀死剩余的士兵,设法活捉“皇室成员”我们知道大脑阶层的模样,看过它们死了之后的样子(在照片上),我们还知道它们不会逃跑——它们的腿几乎纯粹是摆设,膨胀的身体中几乎全是神经系统。从来没有人见过女王,但是生物战部队就它们应该长成什么样子准备了草图,看上去像个猥亵的魔鬼,长得比马还大,完全无法行动。

    除了大脑和女王之外,虫族可能还存在其他“皇室等级”例如可能有的专门负责鼓动士兵,让它们出去送死。不管怎样,我们要活捉除了士兵和工人以外的任何臭虫。

    一个很有必要的计划,纸面上看也很漂亮。对于我来说,意味着我得负责一片17x40平方英里的地区,其中可能布满迷宫似的臭虫洞。我必须把每个洞的坐标标出来。

    如果洞太多了好吧,我可能会不小心封住一些,让我的小伙子只操心剩下的。一个穿着作战型动力服的士兵可以看守一大片区域,但他一次只能注意到一样东西。他并不是超人。

    我跳跃着超过第一班几英里,同时不断呼叫胖娃娃的排长,并时不时呼叫那个排的任何军官,向他们描述我的信号机发出的信号(嗒——嘀——嗒——嗒)。没有回答——最后我从我的老板那儿得到了回答。“乔尼,别制造噪音了。

    在会商线路上回答我。“

    我照办了。布莱基冷酷地告诉我停止尝试与黑一号胖娃娃排的排长通话,已经没有排长了。哦,可能在什么地方还有个士官活着,但是指挥链已经断了。

    书上说,总会有人接过排长的位置。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的确会发生,因为指挥链损失的环节太多了。尼尔森上校曾经警告过我,那已经是记忆模糊的过去了几乎一个月以前。

    昌上尉和其他三位军官一起投入战斗,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我的同学,艾比摩耶斯),布莱基正试着从他那儿了解情况。艾比的话帮不了什么忙。我加入会商线路并表明自己的身份时,艾比误以为我是他的营长,马上作了个令人心碎的详尽报告。最让人痛心的是,出现这么大伤亡,原因却不清楚。

    布莱基打断了他,命令我继续执行任务。“不要再想什么换防情况简介了。情况就是你眼前见到的一切——到处走走,睁大眼睛。”

    “好的,老板!”我以最快速度穿过我的区域,向着我的远角——左前角——前进。第一次跳跃时,我转换了线路。“军士长!

    那个信号机设好了吗?“

    “那个角上没地方安置,长官。那儿有一个新弹坑,大小约为六级。”

    我吹了声口哨。一个六级弹坑足可以容下图尔号。只要我们在地面上活动,臭虫们待在地下,它们对付我们的诡计之一就是地雷(除了在飞船上,它们似乎从来不会使用导弹)。如果你离爆炸地点较近,地面冲击波可以击中你;如果爆炸时你刚好在空中,冲击波可以扰乱陀螺,使你的动力服失去控制。

    我从没见过任何大于四级的弹坑。理论上说,它们不敢使用过于强烈的爆炸物,因为爆炸会损坏它们的巢穴,即使它们已经在巢穴周围塞满填充物。

    “在其他地方设立一个补充信号机。”我告诉他“通知分队长和班长。”

    “已这么做了,长官。角度110,距离1。3英里。嗒——嘀——嘀。你应该收得到,方位是你所在位置的335。”他的声音和演习时的中士教官一样平静,我不禁怀疑我自己的声音是否已经变尖了。

    我在显示屏上找到了信号,就在我的左眉上方——长两短。

    “好。我能看到参哈的第一班即将到达指定位置。让那个班散开,巡逻那个弹坑。保持各班的巡逻区域相等——布隆比得再承担四英里纵深。”我厌烦地想着,每个人本来已经要负责巡逻十四平方英里。摊子铺得这么大,意味着每人十七英里——一只臭虫能从一个宽不到五英尺的洞里钻出来。

    我继续着“那个弹坑有多‘热’?”

    “弹坑边缘是琥珀红区。我还没有进去,长官。”

    “别进去。过会儿我来检查。”琥珀红可以让一个没有保护的人死亡,但是穿着装甲的伞兵可以承受较长时间。如果边缘区都有这么强的辐射,那么它的底部毫无疑问可以烤熟你的眼球。“告诉奈蒂,让他把马兰和丘克撤回琥珀区,让他们设立听地器。”我手下五名新兵中的两个在那个班,新兵又很像小狗,总把鼻子到处乱伸。

    “告诉奈蒂我对两件事感兴趣:弹坑内的活动迹象还有它周围地下的声音。”我们不会把伞兵派去检查一个辐射如此剧烈的洞,光在那儿待着就会要了他们的命。但是只要通过那儿能接近我们,臭虫就会这么干。“让奈蒂直接向我报告。我是说向你和我报告。”

    “是,长官。”我的副排长答道“我能提个建议吗?”

    “当然。下次别停下来请求我同意了。”

    “纳瓦瑞可以负责一班的剩余人员。参哈中士可以指挥那个巡逻弹坑的班,这样就可以空出奈蒂,让他去照顾那两个听地兵。”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奈蒂是个刚刚提升起来的下士,他以前从未在地面上指挥过一个班,看来显然不适合驻守有可能是黑一号最危险的地点。军士长之所以希望撤回奈蒂,原因和我撤回那些新兵一样。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在想什么。那家伙很令人头疼,他穿的动力服是专门为布莱基的营部参谋准备的,上头的线路比我的还多一个,专门用来和布莱克斯通上尉直接联系。

    布莱基可能正在通过那个线路监听。显然我的副排长不同意我排兵布阵的方法。如果我不采纳他的意见,接下来可能就会听到布莱基的声音插进来:“军士长,由你指挥。里科先生,你被解职了。”

    可是一事情的复杂在于,一个不被允许指挥自己的班的下士不是真正的下士一个只能愚昧地重复他的副排长的命令的排长只不过是一件空的动力服!

    我没有琢磨很长时间。这些念头只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我马上回答道:“我不能把一个下士浪费在照顾两个小孩上,也不允许一个中士只指挥四个士兵和一个下士。”

    “但是——”

    “别说了。我要求监视弹坑的人每小时换防一次。我要求立即对我们的区域进行第一次巡逻。班长负责检查每个洞口,确定洞口信号方位,以便分队长、副排长和排长到达这些洞口时再次检查。如果洞口不是很多,我们会在每个洞口边派上一个人——过会儿我再做决定。”

    “是,长官。”

    “第二次巡逻时,我要求缓慢进行,要尽可能细致,尽力发现第一次未发现的洞口。副队长在这次巡逻时要戴上红外仪。班长必须确定每个伞兵——或是动力服——在地面上的方位,胖娃娃可能还有些受伤的士兵活着。但任何人都不能停下来,即使去检查生理状态也不行。必须首先了解臭虫的状况。”

    “是,长官。”

    “有建议吗?”

    “只有一个。”他回答道“我认为副班长第一次巡逻时就应该戴上红外仪。”

    “很好,就这么办。”他的建议有道理,因为行星表面的大气温度比臭虫洞里低得多。透过红外仪看过去,伪装过的换气洞像是片闪光的羽毛。我看了一眼显示屏。“参哈的小伙子们快应付不过来了。行动吧。”

    “是,长官。”

    “通话结束。”我切换到公开线路,继续向弹坑前进,同时听到全体人员在副排长下达改变原计划的命令之后立刻做出反应:抽出一个班前往弹坑,安排剩余的第一分队开始两个班的背对背巡逻,让第二分队按原计划轮流巡逻,但是巡逻区域的纵深加大了四英里。命令第二分队开始移动,随后在第一分队到达左前角时指导他们该如何行动;最后留下了充裕的时间用以向分队长指明新信号机的方位——他们应该在此方位转身。

    军士长就像检阅时的鼓手一样精确,发布命令比我能做到的更快,用词更少。装甲作战服作战过程中,安排分散在战场好几英里范围内的一排士兵的位置比指挥队列操练困难得多——但是位置必须精确,否则战斗进行中,你会打爆战友的脑袋或者,在我们这个行动中,有些地区检查了两遍,有些则漏检了。

    这位操练高手只有一个雷达显示屏可以用于布置队形,他只能通过肉眼看到周遭的东西。我听着他发布命令,同时看着我自己的显示屏——一条条萤火虫以精确的队形从我眼前爬过。只能用“爬”来描述。当你把长达二十英里的队形压缩到能用肉眼观察的显示屏上时,哪怕速度高达每小时四十英里,看上去也仍然是爬行。

    我立刻开始注意倾听每个人的谈话,我想听听班里的小伙子们都在说些什么。

    没有人说话。参哈和布隆比下达了他们那一层次的命令——随后闭上了嘴。下士们只有在班里的队形必须调整时才会开口。分队副和副班长偶尔才会发出命令,让手下保持合适的距离和队形——士兵则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听着五十个人的呼吸声,听上去像是拍岸浪退却时发出的嘶嘶声,偶尔被一些必要的命令打断,命令的词汇已经压缩到最少程度。布莱基是对的。这个排在交给我时已经被“调教得像把小提琴”

    他们不需要我!我大可以打道回府,我的排照样能继续正常运行。

    可能会运行得更好一不让参哈监视弹坑是正确的决定吗?我拿不准。如果那地方出了问题,其他人又不能及时赶到,即使我搬出“书上是这么说的”这个借口也没用。如果你死了,或是让其他人因此而死,不管书上是怎么说的,都无法挽回损失。

    不知硬汉们中间还有没有位置,能不能接受一个被打回原形的中士。

    黑一号方块的大多数地方和考利营附近的草原一样平整,只是更加贫瘠。我真该谢天谢地,这种地形有利于我们注意到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臭虫,迎头痛击。我们的队形很分散,士兵之间相隔四英里,每一波检查之间相隔六分钟,我们的队形最多只能达到这个密度。这种密度远远不够。任何地点在每波检查之间至少有三到四分钟的空子——三到四分钟,足以使大批臭虫从一个很小的洞口钻出来。

    当然,雷达比肉眼看得远,但是它同样无法看得精确。

    此外,除了短距离武器之外,我们不敢随意开火。各个方向上都分布着我们的战友。如果一只臭虫蹦了出来,你发射一枚致命武器,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臭虫身后不远处就有我们伞兵。这个现状极大地限制了你能使用的打击手段。在这次行动中,只有军官和副排长才配备了火箭,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希望使用它们。火箭弹有个讨厌的习惯,如果没能击中目标,它会继续向前飞,直到找到下一个目标为止而且它不能分辨敌我,能被塞进一发火箭弹的脑子必然相当愚笨。

    如果这次巡逻不是身旁有几千名机动步兵就好了。我喜欢只有一个排参加的突击,因为在简单的单排突击中,你知道自己人都在哪儿,剩下的一切都是敌方目标。

    我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抱怨上。我不断向前跳跃,冲向左前角的那个弹坑,同时注意观察地面,读取雷达照片。我没有发现臭虫洞,但是我确实跳过了一条干涸小溪,里头可能藏着几个洞。我没有停下来检查,只把它的坐标告诉我的副排长,让他派人去看一下。

    那个弹坑比我想像的还要大,图尔号进了里头说不定会迷路。

    我把我的辐射计量器转换到定向层叠状态,读取底部和边缘的读数——红色,倍红,直至溢出计量范围。哪怕穿着动力服,长时间暴露在这儿也是非常危险的。我用头盔测距装置估计了它的宽度和长度,随后沿着四周仔细搜索,想看看有没有通向地下的开口。

    我没找到,却碰上了附近第五团和第一团的排派往这儿的监视者。我把弹坑分成了几块巡逻区域,通过这种安排,一旦有事发生,这个联合监视组就可以同时向三个排呼救。我们左面“猎头族”的杜甘布中尉认可了我的安排。随后我撤回了奈蒂的副班长和他班里的一半人(包括新兵),把他们调回排里,又向我的老板和副排长报告这里的一切。

    “上尉,”我告诉布莱基“我们没发现任何地面震动。我准备下去检查是否有洞口。读数显示我所受的辐射量不会太大,如果——‘’”年轻人,离那个弹坑远点。“

    “但是,上尉,我只是想——”

    “住嘴。你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离开。”

    “是,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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