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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小说网 www.dlxs.cc,情迷柏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nbsp;她没回答,但玩着吸管的手抖了一下,这一抖,章绝顿时明了。

    “fancy,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纯粹觉得这话好笑,弄的她跟特工似的,受人摆布。

    章绝却没开玩笑,一脸严肃“你是女王。偶然去民间体验生活可以,但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宫殿。”

    她一震。

    见她不说话,章绝索性把话说得更直接“你是明星,这是你的世界。阿富汗什么也没有,你的头发会开叉,你的指甲会干裂,你的皮肤会起皱你会变成一个凡人。从女神,到凡人y,你能接受这一切么?”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插入她的心口,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无情地震碎。

    她笑,眼里带着无奈“你真是了解我。”

    所以说得话也是一针见血。

    章绝道“我看着你崛起,坠落,现在再次崛起。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王,我不想看见你走错路。”

    “可是,”她反驳,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木头“如果我说,我找到了真爱。”

    这下轮到章绝惊讶,惊讶她的用词,真爱。

    “你确定?”

    她点头。

    “是尼尔斯?”

    她迟疑,却还是点头。

    章绝摇头“我不信。”

    “不信什么?”

    “不信你爱他。”

    “但是他爱我。”

    章绝说得更快“我们都爱你。”

    可是,他愿意为了我死。

    这句话,硬是卡在了喉咙里没说出来。

    章绝道“如果,他是你的真爱,那么我收回刚才所有的话。但前提是,他真的是。”

    樊希没接嘴。因为她不确定。

    放弃这里的一切,去追爱。听起来就很疯狂,但爱本就疯狂。

    不爱,会随着时间忘却。

    真爱,会随着时间深刻。

    爱,还是不爱,只有时间能告诉她。

    章绝从她手中抽出剧本,塞入文件夹里,放在她手中,道“后天去试镜吧。”

    ***

    阿富汗。

    这是一场苦逼的战争。

    北约国虽然有先进的武器、自动化的设备,无奈条框太多,要遵守人道主义、日内瓦公约、各种战争条例,还要注意国际影响,完全施展不了。

    反观那些恐怖分子,武器并不先进,有些甚至是二战后苏联留下的古董,但他们多数都是不怕死的极端信仰主义者,又混在平民中,拿老百姓当掩护。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毫无顾忌,一个束手束脚,双方打起来,不言而喻。

    美国人挑起的战火,自然由美国人自己打头阵,北约部队不必冲锋陷阵,只需要守住后防。相对而言,伤亡小了许多。

    经过一个星期的激战,恐怖分子投降了,沙西丹和斯科扎尔两座要塞终于被拿下。美军的伤兵不少,战地医院做紧急处理后,便被送去驻德的美军基地,等伤势稳定再转回美国。

    按照计划执行,北约国成功将潜伏在城市里的危险驱逐,随后找到潜逃中的前政府,重新将他们安插回来,建立市政厅,协作治理这两座大城。

    一个政府在建立的初期,必然需要军警力的协助,所以北约国选拔了100多名阿富汗壮丁,分批带回基地,进行严格训练。

    这些阿富汗人,在北约国到来之前,都是农民。即便拿着枪,也是四不像,一群连基本军姿都站不来的人,要将他们培养成保卫国家的战士,其路漫漫。

    尼尔斯站在门口抽烟,抬头看着在烈日下操练的人,脚底趴着一只狗,是樊希的狗。

    樊希走了,狗没带走,没人管,他接了手。

    她在的时候,她管它叫尼尔斯。

    现在她走了,他管它叫fancy。

    他自嘲,原来自己也有幼稚的时候。

    一支烟还没抽完,马克来了,一脸汗。

    “我操,这他妈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尼尔斯默不作声地将烟递过去。

    马克掏出一根塞嘴里“这哪里是训人?是训驴!”

    尼尔斯道“辛苦了。”

    “这些傻逼羔子连路都不会走,爷爷的,我除了教他们拿枪,还得教他们走路。怎么不干脆叫我娘。”

    尼尔斯劝导“耐心点。”

    “耐心个屁。”他吐出一口烟“训练的事,干过一次,打死我也不会再干第二次。”

    “总得有人干。”

    马克一挥手,粗声粗气地道“找谁干也别找我。”

    尼尔斯没再说什么。

    马克发了一顿牢骚,声音太大,惊动了狗,站起来对着他一顿咆哮。

    马克被它叫得烦死,拿着香烟去烫它鼻子,当然他不会真烫,只是吓唬吓唬它。

    “fancy的狗,也是这么霸道!”

    尼尔斯伸手做了一个指令,狗立即摇着尾巴坐了下来,和对马克时的穷凶极恶全然不同。他母亲开了一个狗场,他也喜欢狗,所以对狗很有一套办法。

    马克道“这狗现在成了你的了。”

    尼尔斯伸手摸乐摸狗头,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和怒“宠物入关需要手续,她走得太急,来不及办理。”

    马克犹豫了下,问“你和她还有联系么?”

    “没有。”

    “怎么就没有了呢?”马克搞不懂“她在这里的时候,不是盯得你很牢的么?我还以为她非你不嫁了。”

    尼尔斯拍了拍狗脑袋“人心善变。”

    马克大叹气“哎呦,这才走了两个星期,这心变得也太快了点。”

    尼尔斯沉默。

    有些东西,需要时间去看清。

    他可以等。

    等不来,再说。

    马克看了他一眼,见头儿不说什么,也就不瞎bb了,转了话题说正事“市政厅已经建造得差不多,一会儿送这群人过去的时候,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看一眼?”

    尼尔斯“好。”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两座城之间有恐怖分子的武器库,他们就这么放手了?”

    “不好说。卷土重来是肯定的,时间问题。”

    马克道“唉,这场战争特么有得可打。二战的时候,我们是为了争土地,妈的,现在这算是个什么事!”

    尼尔斯道“不会空打,总有好处。”

    “什么好处?”

    “维护世界和平。”

    马克噗嗤笑了出来“你也信。”

    如果这里没有石油,谁还在在乎一天死多少人,怎么不见美国动兵去非洲,伸张正义。

    但,这是政治家的策略,他们这些老百姓,心照不宣就行了。

    见尼尔斯逗着狗,摸狗毛的动作像是在摸情人,马克又忍不住了,叫道“哎呦,她要是不来你可以去找她嘛!”

    尼尔斯不动声色“我在阿富汗。”

    马克道“装傻有意思么?满两年就能换防了。”

    “再说。”

    “你年龄也不小了,好不容易能有个对眼的”

    尼尔斯打断他“马克。”

    “嗯?”

    “你再这么啰嗦下去,确实可以当娘了。”

    “靠!”

    56|9。28|

    将阿富汗新兵送去市政厅,为此一共出动了四辆装甲,一辆运输大巴士。装甲里坐着13个维和战士,巴士里坐着30个阿富汗男人,装甲在前开道,巴士后头紧跟。

    一路上,行进的队伍浩浩荡荡。

    市政厅在沙西丹郊区,是由一座废弃的仓库改建,外围筑了一道水泥围墙,门口设立岗哨,室内室外全都是按照欧美标准建造。换句话说,这里的房子有墙有窗,有桌有椅,有电有水,甚至还有一些较为先进的电子化设备。

    保尔同去,坐在最中间的那辆装甲车中,身上穿着一件防弹背心,让他看起来更加魁梧健壮。上头下达了命令,要和当地政府建立良好关系网,无奈之下,不得不亲自出山。

    一个小时后,一干人等到了目的地,临时政府的发言人托奇米立即迎了出来。

    握手、问候、看茶,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

    “你们辛苦了!”托奇米握着保尔的手,道。

    保尔回礼“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两个首脑人物聊了几句,气氛融洽,看起来进展不错。

    三十个男人陆陆续续地下了车,没过多久,剩下的七十人也分批到达。

    一百个阿富汗军警,在外面立正待命,十个一排,一共十列,看起来还挺壮观。

    中东人长得都差不多,当了他们几天教官,马克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也不能怪马克,因为分批训练的缘故,当中一部分人还没轮到,从没去过德军基地。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不管有没有去基地参加军训,只要是被录入军警编制的阿富汗人,军事库里都存有他们的详细资料。

    尼尔斯站在保尔身后,双手负在背后,挺胸直立。听到声音,目光扫向外头,一个一个地掠过。突然,他脸色微变,转身大步地走到门口。

    更加仔细地环视一圈,他沉着声音,道“不对。”

    马克离他最近,听他这么说,也下意识地望出去,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便问“哪里不对?”

    这时,保尔和托奇米也看了过来。

    尼尔斯冷静地道“这里100个新兵,其中有一个人的脸对不上资料库。”

    马克愣了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问“什么意思?”

    “有人浑水摸鱼混进来了。”

    房间里顿时沉寂了一秒,一秒后,保尔问“你确定?”

    尼尔斯点头,脸上毫无迟疑。

    保尔觉得匪夷所思“你怎么确定?你查过”

    他回答地铿锵有力“是的。”

    “什么时候查的?”

    “就刚才。”

    保尔道“开什么玩笑,资料都在总部的电脑里。”

    “不用电脑,我用脑子。”

    “”如果说德国人做事严谨,那尼尔斯就是严谨中的严谨,做事滴水不漏。在出门之前,没人想到,只有他,将资料从头到尾地过了一遍。

    保尔“你能认出是哪个?”

    “能。”

    保尔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光是过目不忘的记忆,还带着自动修正能力。100个人,100张脸,一部分的人,素未谋面,他仅靠照片,就能将人认出来?更何况,个别中东人还长得很相像,照片的静态和真人的动态,相差甚远。他不信,不信一个人真的可以聪明到这个地步。

    他这是在故弄玄虚吧。

    “是哪一个?”

    “第三行第九列,那个留胡须的”

    话还没说完,保尔就下令“去把那个人叫过来。”

    这一道命令,让尼尔斯来不及阻止一场悲剧的开始。

    ***

    樊希去试镜。

    她是演技派影星,每个神情、每个动作,都拿捏到位,不管是编剧,还是导演都对她信心十足。

    女主定下了是她,谁知,事过几日后,突起风云。

    影片最大的赞助商对樊希不满,嫌弃她有黑历史,放话出来,如果是她主演,投资额减半。

    导演拍的是准备上国际影坛拿奖的国际大片,成本预算早就算好了的,这突然减半,十块钱的效应变成五毛,还不如不拍。可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比樊希更加合适的女演员来演这个角色。

    于是,李导就去找樊希的经纪人章绝。让樊希去和赞助商搞搞关系,说服对方退一步,皆大欢喜。

    章绝为了这事,脑壳都肿了,硬着头皮把话转达给樊希。出乎意料,樊希听了后,很冷静地说了一句“把赞助商请来,就说我请客吃饭。”

    见她松口,章绝那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定好时间,章绝载着樊希去赴宴。

    宴会厅在金茂88层,全城最奢华的酒店,包一个晚上一万,就他们三人。

    进去前,章绝拉住樊希道“赞助商是个煤老板,有钱得很,你悠着点啊。”

    樊希笑道“我知道。”

    章绝不放心,总觉得今晚是个关,还想关照什么,但她人一转,已经款款生姿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坐着一个秃顶男,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肚子肥肠,顶着光溜溜的脑门。

    煤老板还挺客气,见了樊希,就起身迎了过来,招呼她往自己身边坐。

    热情无比倒了一杯白酒给她,煤老板赞扬道“fancy,你比荧屏上的要漂亮得多。”

    樊希淡淡一笑,接过酒,爽快地喝了“谢谢。”

    见她这么爽快,煤老板喜上眉梢,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不满,只是对你不了解。”

    虚伪。

    樊希眯着眼睛,逢场作戏,大家心知肚明。

    煤老板又给她满上一杯“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来,干了这杯,我们就是朋友。”

    推不了,樊希只能喝。

    好在她酒量还行,一时醉不了。

    这种场面,敬酒敬烟少不了。

    樊希自嘲,什么女王,在钱权势面前,还是得跪下。

    几杯下肚,章绝给煤老板点上烟,乘热打铁“既然是误会,那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煤老板打断他道“你们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投资电影,是处女作。我当然得谨慎y小姐的名声有那么一点呵呵,瑕疵。所以,在看到人之前,我难免会有犹豫。”

    章绝道“那你现在看到人了。”

    煤老板摇头“看是看到了,就是不太熟悉啊。要是fancy小姐能和我多聊几句,我们彼此熟悉一点,那就更好了。”

    说着,他又给她斟满了酒。

    这么迫切地想灌醉她,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樊希皮笑肉不笑地推开“这酒味道太烈,我喝不惯。”

    煤老板一听,忙将服务员喊进来“来一瓶82年的拉菲。”

    服务员一愣,结巴道“对,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82年的拉菲。”

    煤老板面子挂不住,道“那就随便来一瓶拉菲,我不在乎价格。”

    红酒、拉菲、82年,三个词组组合在一起,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

    樊希心中厌恶,脸上却笑颜如花,他一杯杯地灌,她就一杯杯地喝。这就是她的圈子,千丝万缕,挣脱不开。

    酒量再好,连续被灌,也会有醉意。

    屋子里闷热,让她出了一身汗,被暖气一蒸,酒精更是挥发得快。胃里有些难受,她起身去洗手间,哗啦一下,把胃酸都吐了出来。

    她洗了把脸,抬头看镜中的自己,精致、却陌生。

    背后有脚步声,一身军装,一双绿眼

    “fancy,你还好吧?”

    她眨了眨眼,站在身后的却是杜绝。

    刚才是她神游了。

    她回神,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脸,开始补妆“我很好,这是我的人生。”

    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

    杜绝觉得她在赌气,一脸担忧。

    樊希眨了下眼,眼睛幽深漆黑,明明在笑,却不快乐。

    “fancy,如果你不愿意,不要勉强自己。”

    “我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如果陪个酒,就能拿到剧本,稳赚不赔”

    他打断她“你在自暴自弃。”

    她否认“我没有。”

    他叹息。

    “我收回那天的话。”

    她好奇“什么话?”

    章绝拍了拍她的肩膀“去追爱吧。”

    她强硬“我不爱他。”

    章绝没和她辩论,转身走了。

    樊希去掏包,包里有香烟,可是她喝了太多的酒,手有些抖,包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弯下腰去捡,却一阵头晕。

    今天确实喝多了。她有些累。

    她捡起包,点亮烟,抽了一口,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到窗户前。

    外面高楼大厦拔地起,灯红酒绿的城市,她觉得自己是只被圈禁的鸟儿。

    精致的鸟笼子,精致的饲料,却没有自由。

    自由是怎么样的?

    在阿富汗的军营,是不是自由?

    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睡想睡的人,谁也勉强不了她,谁也左右不了她。

    自由,果然是要花代价的。

    用她现在的华丽宫殿去换。

    抽完一根,将烟头碾灭。她站在洗手池前,拿出口红,在嘴唇抹上了艳丽的色彩。

    她问自己,是现在快乐,还是阿富汗快乐?

    阿富汗穷的连电都是奢侈品,那个地方,没有做头发、没有做脸、没有按摩、没有美食、没有奢侈品,什么都没有她想回去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至少有男人。

    还很多。各种型号。

    想到这里,她笑了。

    回去宴会厅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清醒的只有煤老板。

    他将杯子递过来,不折不饶地继续劝酒“来,为了我们将来的合作,干了这杯。”

    见她不说话,煤老板大着胆子将手放在她的大腿上,那细腻的肌肤让他色从胆边生,肆无忌惮地一下摸到她的腿根子里。一杯杯,不是为了电影,只是为了想睡她。

    国民女神,谁不想尝一下味道。

    他眨着醉眼,道“今晚,你别走,我们再好好讨论下女主角。”

    带着酒气,还有口臭,贴着她的脸。

    樊希接过酒杯,推开他的身体,笑颜如花地看着他,然后手一抖,将杯子里的拉菲美酒如数倒在了他的裤裆上。

    煤老板一下清醒了,嗷嗷地叫了起来“你这是干嘛?”

    她冷笑“让你清醒清醒,别再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东西?”

    樊希也跟着一下站起来,穿着高跟鞋,她185,他165,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

    “想睡我,也不看看你的丁丁够不够长。”

    章绝看着她,一时被这句霸气侧漏的话震慑,忘了要劝架。

    煤老板本来就不是什么高素质的人,一句话暴露他的本性,顿时恼羞成怒“你什么出身,又不是没被潜过”

    章绝头皮一麻,直觉要出事。

    果然

    樊希将桌上的转盘往地上一甩,发出碰的一声巨响,盘子立马四分五裂,渣滓满地都是。

    她冷冷地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替身演员。”

    行里有句话,替身演员,都是亡命之徒。

    煤老板被她气势震撼,一缩头,顿时噤声了。

    57|9。28|家

    阿富汗。

    谁也没想到,保尔的一声命令引起了一场动乱。

    被尼尔斯指出来的那个人,做贼心虚,见有德国士兵上来,打开机关枪逢人就扫。

    一瞬间,子弹弹飞,不少人中弹到地。

    就连站在屋子里的尼尔斯,也被子弹刮伤了。

    马克见状,毫不犹豫地拔枪,将其一枪爆头。

    世界这才太平下来。

    德国人这边,伤了两个,一个重伤,一个轻伤。而这些阿富汗军警,情况比较惨重,中弹未亡的,都倒在地上呻。吟。

    见尼尔斯袖子上染了血,马克上前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样?”

    “没事。”

    “血都流成这样了!”

    马克把枪插回腿上,不由分说地要去查看他的伤口,却被尼尔斯挡住“我的身体我自有分寸。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同时申请空中支援。”

    大家都是铁铮铮的汉子,顾全大局要紧,见他冷静下令,马克也不再多说废话,转身去执行命令。

    这场流血事件从头到尾也就五分钟的时间,保尔和托奇米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如同一场噩梦临头。

    保尔皱着眉头“这怎么回事?”

    尼尔斯答“暴杀。”

    暴杀是一个恐怖的词语,肇事者怀着自杀的念头,拉人垫背一起下地狱。

    保尔沉默,神色阴鸷。

    沉默半晌,保尔的目光转到他的手臂上“你的伤”

    尼尔斯“皮外伤。”

    保尔不再说什么。

    在等待的时候,尼尔斯给自己做了紧急处理,暂时止住了血。

    一会儿,马克再度踏了进来,请示道“除了我军的,一共死了4个,重伤13个,轻伤11个。怎么处理?”

    这里保尔军衔最高,自然由他拿主意。

    “就近送去卫生站。”

    尼尔斯皱眉“不妥。这里的医学水平太差,无疑是断送他们的性命。”

    保尔一扬眉,问“那你说怎么办?”

    “送到我们的战地医院救治。”

    保尔疾口否认“不行。”

    “救助当地人是我们维和部队的责任,更何况这些是我们亲自选拔。出来的战士,如果我们冷血地见死不救,以后谁还会真心和我们合作?另一方面,北约的口号是为了人权与和平,现在却将伤兵丢下自生自灭,有违本意。舆论界必然会给予谴责,恐怖分子在世界各地发起暴动时,又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相对于他,尼尔斯考虑得十分周全,一字一句都说得铿锵有力,让保尔无从反驳。他转头望向托奇米,后者虽然听不懂德语,但也是一脸期盼。

    保尔沉默,在思考尼尔斯的话,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在情在理。

    事关重大,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但保尔心中也有如意算盘。官大责任大,可这风险他不想扛,所以想尽办法推卸。

    而这副担子,没人挑得起,只有尼尔斯。

    马克没说话的立场,他看了的保尔一眼,不能说不代表心里没想法。保尔办事冲动,关键时刻龟缩,一样的事若是让尼尔斯处理,肯定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屋里没人说话,屋外伤病哀吟,气氛压抑而沉闷。

    保尔抬头,盯着尼尔斯,一双眼睛精明阴险“我可以让他们去战地医院,但前提是你保证他们不会给大部队带来危险。”

    尼尔斯没立即应答,对于他没把握的事,从来不轻易承诺。保尔在想些什么,他心里有数,一声否决,再简单不过,却将这十几条生命推向悬崖。

    事情一旦牵扯到人命,就变得格外沉重。

    见他不说话,保尔道“如果你也没把握,就按照我说的做,送入卫生站。我们可以给他们送物资。”

    保尔说的是最保守的方法,本着既不犯错也不立功的想法,这样确实能维。稳,但对他们肩负的任务并不利。

    尼尔斯仔细斟酌了一番,道“我可以负责,但前提是,我要有对整个基地,包括战地医院,下令的最高权限。”

    这是一个烫手山芋,聪明的人没人会接,但尼尔斯是个比聪明的人还要聪明几倍的人。他揽下了这桩麻烦,只有一个原因,使命所致。道德层面高,不畏威胁,不是他们凡夫俗子可比,令人敬佩。

    就连一向看他不顺眼的保尔也是一怔,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敬意,问“你能确保基地安全?”

    尼尔斯道“我能。”

    就两个字,却被他说得坚定无疑。

    尼尔斯相信自己的智慧。

    也只有在乱世,他的智慧才会得到最佳的发挥。

    保尔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不要让我失望。”

    说了几句,天空传来了轰鸣声。基地调遣了两辆军用直升机,临时降落在外面的空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保尔在簇拥下,率先一步跨了进去,接下来是重伤人员。

    马克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冷笑“你看这德行,怎么给他混到这个位置的。”

    尼尔斯没接嘴,额头冷汗淋淋,再小的伤也会疼。

    马克道“这里我会处理,你先回基地吧。这伤口,总要处理一下!”

    尼尔斯嗯了声,没再争辩,跟着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起飞,掉头回到基地。

    ***

    战地医院里。

    弗朗克替他取出子弹,看了他一眼,道“子弹再深一点,你左手就废了。”

    尼尔斯“意外。”

    “你倒是淡定。什么都不上心。”

    “不是不上心,是要上心的事太多,只能排除无关紧要。”

    弗朗克笑道“你自己的身体是无关紧要的事?”

    说不过他,尼尔斯耸了耸肩。

    弗朗克在伤口上抹了药,再遮上纱布,用绑带一圈一圈地绕起来“一星期别落水。三天后来换药。小伤,没事的,两个星期就差不多愈合了。”

    尼尔斯嗯了声,问“那批伤兵怎么样了?”

    弗朗克道“只有一个在救治中死亡,其余的都稳定了。”

    尼尔斯“辛苦了。”

    弗朗克“本分工作。”

    见他要起身,弗朗克伸手按住他“你去哪儿?”

    “工作。”

    “不是有一个星期的养伤时间?”

    尼尔斯道“最近事多。”

    弗朗克双手抱胸“是你心里有事,没事找事吧。”

    尼尔斯一怔。

    弗朗克道“大明星没再联系你么?”

    原来说的是她。

    他摇头“没有。”

    弗朗克“你真沉得住气啊。我要是你,就追去了。”

    尼尔斯“你不是我。”

    弗朗克一脸悲剧“是啊,所以人家看不上我。”

    尼尔斯道“她会来。”

    弗朗克挑眉“这么有把握?我们赌一百欧,我赌她不会回来。要是她来了,就算我输,怎样?”

    尼尔斯道“你会输。”

    弗朗克不信邪“你对她太有把握了,她是条泥鳅,你抓不住她。我们谁也抓不住。”

    尼尔斯笑笑。

    有把握的事,他从不与人争辩。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弗朗克哼了声“真想看你吃瘪的样子。”

    “你喜欢她?”

    弗朗克也不掩饰“这样的女人,可遇不可求。”

    是啊,天边最耀眼的星辰,谁不喜欢?只可惜谁也得不到。

    与战友调笑几句,尼尔斯再次起身,道“真的得走了。”

    “不是让你在这养伤么。”

    “有事要处理。”

    “什么事?”

    “前一阵子柏林传来消息,军事库被黑,几天前,有军人在基地外受到攻击。这些军人,都是从阿富汗换防回去的。”

    弗朗克一听这事还挺严重,也无心说笑了,端正了态度问“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阿富汗的军事资料库接连被黑了两次,这里的系统和柏林是子母级的附属关系,所以黑客从我们这窃取了一些资料。”尼尔斯停顿了下又道“而且,我们近期频频受到恐怖分子偷袭,路线和行程,他们也都摸得很准确,这么精准的概率,非常不现实。除非”

    话说到这,弗朗克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这基地里也许有内鬼。

    其实,这个怀疑一直都在,只不过找不到证据。

    基地里有红十字的人、有美国人、有其他北约成员国,这当中不缺乏具有阿富汗血统的。所以只能怀疑,不能贸然下结论。

    ***

    “fancy,你完蛋了。”

    樊希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淡定。

    “那部电影的女主角,给别人了。你的死对头,周欣。”

    樊希无声地笑。

    “外面传,你为了抢剧本,勾引赞助商。”

    樊希还是在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川。

    “艳照门的事还没完,现在你的名声更臭fancy,拜托你能不能别再笑了。”章绝被她笑得头皮发麻。

    “不笑难道哭?”

    “我宁愿你哭!”这样更人性化一点,现在的她,像行尸走肉。

    樊希挑挑眉“抱歉,十五岁后,就没再哭过。”

    她是个强大的女人,内刚外刚。

    章绝拿她没辙,把手一摊,问“那你来告诉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那部电影本来就不想接,樊希毫无压力,道“不是还有广告么?”

    “都是些小广告。”

    “多小?拿来我看看。”

    章绝没好气地嘟囔“没有梅赛德斯,没有lv,没有百年灵,没有万宝龙,没有爱马仕,没有古驰!”

    樊希哈哈大笑“没有就没有,反正老给他们代言,我也厌倦了。”

    他瞪她,将一叠广告公司的邀请函摔给她。

    樊希拾起来,一张一张地看。

    “也不错啊。”

    “不错个屁。”章绝。

    樊希拿出一张,放在他面前,道“联系他们吧。我接了。”

    他低头一看,可口可乐。

    章绝“这个不适合你。”

    樊希“我觉得适合。”

    章绝“要飞国外。”

    樊希“我知道。”

    章绝“你是故意的吧。”

    樊希把玩着胸前的头发“被你看出来了。”

    章绝搞不懂“他又不在德国,你去干嘛!?”

    樊希“谁说因为他。”

    章绝奇道“那你干嘛接这个广告?”

    老大远的,为了一个广告,飞一万公里。

    樊希“钱多。”

    章绝“别把人当傻子。”

    樊希长腿一伸,起身“去会一会朋友。”

    章绝狐疑“你在德国有朋友?”

    樊希“没有。”

    章绝又问“你认识这个球星?”

    樊希“不认识。”

    章绝在崩溃前,深吸了口气“那你去会谁?”

    樊希向他眨眨眼“不告诉你。”

    章绝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她玩死。

    等她走了后,心情平复下来,他再次低头,仔细地看了下邀请函上的内容。

    公司:可口可乐。

    合作对象:尤里安。达海。

    拍摄地点:德国慕尼黑。

    要求:亚洲知名度高的女明星。

    看来看去,除了拜仁慕尼黑的这个球星还有点知名度,其他都不值得一提。

    章绝真想把她的脑袋劈开来看一眼,她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58|9。28|

    德国慕尼黑。

    宝来纳的大厅里,靠窗的桌子前,坐着一个明艳动人的中国女人。

    她穿着一件紧身皮夹克,脸上带着一副墨镜,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光是一个背影就引来目光无数。

    十分钟后,另一个中国女人也到了,没她那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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