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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小说网 www.dlxs.cc,朝圣者的追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周逸飞在经济处干得风生水起,得到上上下下领导的称赞夸奖,但是,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的目标不但具体明确还有详细的时间表和方法步骤,这些就写在他的日记本里,时不时拿出来重温默念,不断提醒鞭策自己奋勇前进。

    年底了,该是自我总结的时候了。他又把日记本翻了出来。打开第一页就看见上面写着:“第一年,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并递交入党申请书。”他满意地笑笑。“第二年,入党,从办事员转为科员。”他又笑了一声。“第三年,由科员升为副科级干部……”他的眉头紧蹙,这有点让人灰心丧气啊!

    这时,看见同事们人人领到一份《职务晋升审批表》正满心欢喜地伏案填写,唯独没有自己的。周逸飞就去问丁处长。丁处长把文件推到一边,说:“这不是工作态度问题,和业务能力也无关,主要受工龄限制。按有关规定,科员满三年才能晋升为副主任科员,再三年才能晋升为主任科员。你算算来几年了?”

    周逸飞掐指头一算就傻了:“啥,左三年右三年,那我离开西藏最多也是个主任科员!”

    “是啊,主任科员还是最好的结果。要是没有指标,考核又不合格,那只能是个科员!”

    “那我何时才能混上你这个位置?”周逸飞脱口而出。

    丁处长很生气,扶扶眼镜瞪着他。

    周逸飞也意识到自己吐露心声过于直白了,换了个口气说:“我是说这样的晋升机制怎么能调动工作积极性嘛?”

    丁处长摘下眼镜拿块布慢慢擦着镜片,慢条斯理地说:“政策就是这样规定的。你看处里那些老同志,哪个不是一把年纪还是个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你这么年轻急啥?”

    怎么能不急,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也?周逸飞问:“处长,除了这一格一格地爬,难道就没有其他捷径可走了吗?”

    丁处长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雄心勃勃,绝不是等闲之辈,戴上眼镜重新审视他,说:“当然有别的出路,要想提拔为处级干部不仅需要表现突出,更重要的是要有基层工作经历!”

    周逸飞差点没一头栽倒。当初费尽周折来到政府部门,以为从此就坐上了官运亨通的电梯,可以直达顶层。谁知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八年之后提着薄薄的档案袋回去,这不是白忙一场?

    从丁处长办公室回来,他去找人事部门的领导询问政策,答复还是一样。他依然不甘心,又去找对自己很赏识的那位领导。可领导也直摇头,除了一遍遍解释文件规定就是苦口婆心的鼓励鞭策。原指望一炮打响的经济报告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积攒的人气指数没有发挥丝毫用处。他失落到了极点。回到办公室苦闷了好一会,仔细回忆他们的每一句话,越想越心烦。想找人倒倒心中的苦水,可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一个可以倾述衷肠的知音。突然想到了田笑雨,想到了岌岌可危的爱情。可想到她上次的态度,心里又直打鼓。

    他静下心来认真思考着爱情的出路,又摸出日记本看着成功的九大秘笈,便一一对照起来:一是目标明确。当然目标明确!心中只有田笑雨,而且势在必得。二是要舍得投入。怎么没投入?投入了感情,投入了时间,投入了精力。为了她彻夜难眠,茶饭不思。第三,要持之以恒。这个嘛,做得不好,可以说是差得很远,失败一次就放弃了,怎么能成功呢?看到这,他拿起电话就拨给了田笑雨,谁知只说了几句就被田笑雨委婉回绝。他气恼地把电话扔在桌上。

    电话这头的张浩天正捧着一封信愁眉不展,突然听见周逸飞又在给田笑雨打电话,更加心烦意乱。他听见洛桑在喊:“走了,上车了!”便把信往桌上一放,提上包下楼。

    信落在地上,李红走过来捡。

    田笑雨追到门口,喊:“浩天,给你路上准备的东西。”

    李小虎上楼取包看见下楼的张浩天一脸不高兴,田笑雨在后面喊他几声头也没回,便接过田笑雨的东西塞进自己包里,说:“他不要,我要!”

    李红捡起地上的信,说:“这个张浩天脾气大不说,还清高得很,谁都看不上眼,千万不要和他谈对象!”

    田笑雨不想接她的话,还在为刚才周逸飞的电话苦闷。自己已经给周逸飞表明了态度,可他还打电话来纠缠,继续在自己和张浩天之间制造矛盾和误会。难道是自己没有给他说清楚吗?

    突然,李红惊叫起来:“笑雨,快来看。太可恶了,脚踏两只船,不,是三只,也许四只,五只!”

    田笑雨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封信,但并没多少兴趣,站着未动。

    李红大声念起来:“亲爱的浩天……”她停下来看着田笑雨,“还亲爱的,听听!多肉麻!”

    田笑雨的头“嗡”的一声。

    李红继续念道:“亲爱的浩天,非常想念你。知道你决定去西藏后,我也向学校提出了申请。可是,学校说我们班只有一个名额。很遗憾我不能和你同在一片蓝天下比翼双飞,但是,我坚信我们就是天各一方,心总是连在一起的,万水千山也阻挡不了我对你的爱,我会等你回来的,不论多久多远……爱你的蒋小娟。”

    “蒋小娟”?田笑雨如五雷轰顶,心乱如麻。我们不是明明在相爱吗,为什么他又背着我爱别人?田笑雨抓过李红手中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只总觉得头痛欲裂,肝肠寸断。

    在自己和张浩天眉目传情的时候,一直有另一个女人在他们的世界里晃来晃去,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田笑雨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小屋,一头倒在床上。回想起和张浩天初次见面他温暖的笑脸,给自己送电吹风时多情的目光,为自己擦泪时温暖的双手……这些还历历在目,余温尤存啊!可他心里装的人却是蒋小娟!

    蒋小娟是谁,一定很漂亮,很多情,很温柔吧?……田笑雨的心如同放在火炉上反复熏烤。她一遍遍念叨“蒋小娟”的名字,头都要炸了。许久,她坐起来,摸出枕头下的玻璃瓶,拿出张浩天给李小虎写的那些纸条。一张纸看着,一遍遍念着。“我问你,你喜欢田笑雨吗?”“当然喜欢!”“喜欢她什么?”“什么都喜欢!”……

    喜欢我,为什么还有一个女人要和他“比翼双飞”,对他说“万水千山也阻挡不了我对你的爱”?田笑雨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她把纸条放回玻璃瓶,突然看见桌上那块银灰色的石块。怔怔看了一会,她再次打开那本绿色的日记本,可只翻动了一页,又轻轻合上……

    张浩天一上车就问洛桑:“主任不是说我们都出师了可以单独采访了,怎么还让你跟着?”

    洛桑说:“第一次派你们去阿里,主任不放心!”

    洛布顿珠很快发动了车,说:“我开了这么多年车,也只去过阿里两次,到现在路还不熟,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把你们送到印度去了!”

    李小虎笑起来:“正好去新德里转转,也算出趟国!”

    张浩天却无心开玩笑。蒋小娟的来信让他心烦意乱。那些情意绵绵、海誓山盟的誓言让他忧心忡忡,理不出头绪。

    行驶在“万山之祖”和“百川之源”的西部大地,洛桑一路上都在绘声绘色讲述神山圣湖那些荒诞不经、神魂颠倒的故事。每一座雪山,每一条河流都有一个梦幻般的传说。地上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根荒草都附着有名有姓的神灵。放眼望去,仿佛天地间仙气飘飘,魂魄游荡,那些亦真亦幻的神灵仙人在茫茫雪域腾云驾雾,飞来飘去。不知道洛桑为什么有那么多讲不完的传说,每一个都那么美丽,充满遐想。讲到动情之处他还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东方雪上顶上,彩云纷纷扬扬,那是大神小神,正在天上行走……”

    张浩天听着洛桑的歌,可是思绪时不时回到蒋小娟和那封信上。想起她在火车站送自己眼泪汪汪的情形;想起她在给自己的日记本中表达的绵绵情意;想起妈妈信中多次提到她来家照顾父亲的情形……原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甚至早已把她忘记,可今天她却写来了那样一封信,再一次明明白白表达了爱情,清清楚楚说了要等他。唉,事情怎么会成这样!蒋小娟还要做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应对呢?

    晨曦一点点涂抹着大地的颜色,而天空却是如洗的透亮洁净。因为洛桑一路上绘声绘色的讲述,眼前每一处景象都拥有了魔力,看起来和它本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充满灵气的湖泊静卧山谷,透着神秘的气息。雪山披着神的外衣,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连地上的石头都附着神灵的模样,一个个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

    洛桑的歌声还在空旷的戈壁上空飘渺回荡。

    张浩天看着窗外的白云心事重重。

    李小虎对着一条上冻后依然保持着流动姿态的溪流照了又照。

    “野驴!”洛布顿珠突然喊道。他不知被什么神灵附体发起疯来,把车开得飞快,拼命追赶前面的野驴,荡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洛桑停止了歌唱。张浩天中断了思绪。

    李小虎端起相机对准野驴的屁股,说:“屁股比脸好看多了,又圆又白,健壮结实!”

    追了一阵,洛布顿珠停了下来,可迷失了方向。他晕头转向地转起圈来。刚开始,大家还能在烟尘中看到隐约的车轮印,后来就只能凭感觉找方向了。没多久蓝天隐去、黑云低垂,天色突然暗淡下来。分不清天有多高,云有多低。到了下午,空中仅存的微软亮光也没有了,又一阵狂风袭来,尘土飞扬。洛布顿珠完全迷失了方向,停下来问:“洛桑,应该往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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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桑伸了伸发麻的腿:“不知道!”

    洛布顿珠又问张浩天:“我们是向西吗?”

    张浩天只知道路在天空下,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他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说:“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

    李小虎看见一条上冻的溪流洁白透明,依然保持着流动的姿态,突然想起这是自己拍了又拍的画面,大叫:“我们来过这!”

    洛布顿珠看看洛桑,希望得到指点:“你最聪明,你说?”

    洛桑下车四处张望,一脸茫然。洛布顿珠指指前方:“那是西对不对?”洛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张浩天和李小虎更找不到北。洛布顿珠又急又恼,抓下头上的毡帽走到湖面,蹦跳几下说:“天快黑了,要想找个睡觉的地方就只能从上面开过去!”

    洛桑看着亮闪闪、冷冰冰的湖面一筹莫展,只好同张浩天他俩商量。可张浩天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照洛布顿珠说的做。可是,车在湖面上怎么走,谁也说不清,只能靠洛布顿珠凭感觉驾驭。焦虑和不安挂在每个人脸上,空气一点点凝重起来。湖面光滑平整,像一面镜子,稍一踩刹车,车屁股就甩到一边,不时听到冰面“咔嚓”声。天已经黑尽了,车还在冰面上转悠,大家几乎同时恐慌起来。

    洛布顿珠把发动机关了。大家跳下车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风停了,四周静悄悄的,一轮清月挂在天边,几颗星星寒光闪烁,感觉不到其他生命的任何气息。大地越是安静,越是充满恐惧。好在恐怖由四个人共同分担,没有引起不可控的混乱。大家竖起耳朵认真听,听有没有什么声响。瞪圆四双眼睛仔细看,看有没有其他车辆的灯光。

    张浩天看着遥远而虚幻的天空问:“我们这是到哪了?”

    李小虎裹紧身上的棉被,指指几乎能看清环形山轮廓的月亮,小声问:“我们是不是到月球上去了?”

    洛桑瞪了他一眼,“月球不是还在天上吗?”然后用手捣了一下洛布顿珠,“怎么回事,我们还在湖面上?”

    洛布顿珠低着头没有说话,灰溜溜钻到车里捣鼓半天,说:“一定是转向出现偏差了,我们一直在转圈。”

    洛桑跺了一脚:“现在怎么办,晚上住哪?”

    这时,听到冰面“喀嚓”一声,大家赶紧趴在地上。朦胧的月光下看见冰面裂开了一条缝,像破碎的镜子一样向四个方向慢慢裂开,寒光闪闪。大家死死盯住冰面不敢呼吸。洛布顿珠小声说:“你们三个慢慢后退,我去开车,快!”一声令下,洛布顿珠起身钻进车里发动了车。他们三个趴在地上一点点往后退。洛布顿珠把车开到远处缓缓停下。大家赶紧跳上去一路狂奔。

    洛桑看看表:“现在是下半夜,月亮一定在西边,我们就朝着月亮的方向走,一定能开出去!”

    天朦朦亮的时候他们终于见到了“新大陆”,脚踏实地地站在了土地上,并很快看到前面汽车留下的车辙印。大家顿时轻松了许多,赶紧下车烧水吃东西。

    大家围着篝火想着昨晚的惊心动魄,心有余悸。

    张浩天说:“看似平坦的戈壁没想到危机四伏。”

    “都是因为顿珠太胖,把冰压裂了!”到现在李小虎也没有学会在他名字后面加个“拉”。

    要是平时,洛布顿珠一定要大动干戈,但今天他自知理亏,也不在乎李小虎的不敬。他喝了一口白酒,说:“我再重也比不上你们三个,你们裹着大衣还披着被子,挤在一堆比一辆卡车还重,冰面不裂开才怪呢!”

    李小虎说:“不挤在一堆冷啊!”

    洛布顿珠把白酒瓶递给洛桑拿起一块饼,把责任推给他:“都是你那一脚,把冰踩塌了!”

    洛桑喝了一口酒觉得暖和多了,也来了劲,说:“老师傅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还好意思说我!”

    洛布顿珠意识到自己今天孤立无援,嘿嘿笑不再争辩。

    张浩天说:“小虎,你就不该指月亮。我小时候听奶奶说过,指月亮会招来灾难。我就偷偷指过,结果耳朵烂了一条口子!”

    李小虎气得嘴里的饼渣乱飞:“你耳朵烂了,是你家耗子咬的,和月亮有啥关系?”

    洛布顿珠终于找到了替罪羊,突然高兴起来,指责李小虎说:“浩天说的对,月亮也是神,你用手胡乱指就是对它不恭敬,一定是你惹怒了月亮神,冰面才裂开的!”

    李小虎气得咬牙切齿。

    洛桑笑笑说:“多亏月亮出来我们才找到了路!”

    洛布顿珠笑起来:“还是洛桑聪明!”说完又伸手要饼。

    洛桑说:“这是最后一个了!”

    洛布顿珠立刻把手缩回去:“那就不吃了!饼子没有是小事,没油了可就要走路去阿里了!”

    大家立刻紧张起来,问:“油够不够?”

    洛布顿珠站起来,用细管把最后半桶油吸了出来。他吐出嘴里的残油,说:“够,但是再也不能走错了!”

    第二天,洛布顿珠饿得头晕眼花,不停靠酒充饥,但是喝完一口酒总要捂住疼痛的胃。车不知是没吃饭还是喝醉了,有气无力、摇摇晃晃的。洛桑把最后一个饼子掏出来给他:“吃了吧,你最胖!”

    洛布顿珠不要:“我屁股上两坨肉就够我撑半个月的。”

    张浩天劝他:“你倒下了,我们真的只有走路去阿里了。”

    洛布顿珠还是不肯吃,又去抓酒壶。

    洛桑握住酒壶说:“喝醉了就真把车开到新德里去了!”说完把饼子塞给他。洛布顿珠这才接过饼子分成四份,自己取了最小的一块,说:“吃完这块,保证安全到阿里。”

    一小块饼支撑不了多久,洛桑又开始讲神山神湖的传说。

    张浩天说:“别讲了,肚子饿讲什么也不管用!”

    汽车在荒凉的峡谷中绕来绕去,本来直线距离不足两百米的路,因为受地形的限制却要多绕好几个来回。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远离峡谷,冲进戈壁荒滩。视野是开阔了,道路也平坦了许多,但是**的大地更加蛮荒、骨干、原始。一阵乌云压过来,天空下起了豌豆大的冰雹,砸在地上又很快弹起来,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跳舞。冰雹刚退,一阵瓢泼大雨又紧随其后。好不容易才辨别出哪是路基、哪是路面的搓板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每一个水坑都灌满了黄橙橙的泥浆水,像一面面铜镜在太阳的余晖中闪闪发亮。路旁的枯草在风中歪歪斜斜,起起伏伏。细如丝带的小溪分分合合,弯弯曲曲。

    茫茫大漠,荒凉广袤,土地贫瘠,景致单调。环境的改变也使人的物欲降到了最低。海拔在不断上升,张浩天的高原反应越来越重。虽然正在一步步接近阿里,仍然想不出阿里会是什么样子。他试图挣脱道听途说和照片上见过的图像对自己的干扰,还是难对阿里下一个确切的定义,感觉阿里始终在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凝视自己,唯有通过自己一路所见,想起遥远、蛮荒、神秘几个词。他突然想起了何帅,想起了他离开拉萨时不屑而轻狂的笑声。何帅说男人就要去要命的地方!可他知道阿里有这么荒凉、这么贫瘠、这么要命吗?

    张浩天忍不住问李小虎:“你说何帅一个人是怎么来的阿里,路上都遇到了什么?”

    李小虎说:“这么远的路,想不出他遇到了多少困难。”

    “看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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