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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从小一直叫嚷着要见亲生母亲，师父就不会让他去寻找吴燕燕吧？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
吴燕燕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将这一切推到夜扬的身上吗？陈眉容眼眸化作一点冷意，刚想要上前一步，痛骂吴燕燕这个迁怒于人、推卸责任、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母亲一顿，余光却瞥见了夜扬握紧的拳头，脚步随着目光一顿，双手覆住了夜扬的手，眼眸深处有着不忍的安慰：“此事不是你的错，夜扬无需自责。”
暖意透过相触的皮肤，传到了夜扬的心里，他愣然回神，低头对上了陈眉容温和如冰水初融的眼眸：“师……父亲他竟然对吴燕燕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她这些年应该很痛苦。可这件事情用父亲的性命偿还似乎也……”
陈眉容以客观的角度说：“上一代的恩怨，其实不是我们这些非当事人能理解和判断的，所以谁是谁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夜扬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师傅竟会是我的父亲。原来我从小期盼的亲人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今日听吴燕燕说了这么多，他终是知道了，原来他夜扬也是有亲人疼爱的，并不是亲人恨不得杀死的多余的什么东西。多亏眉容一直鼓励他，催促他来揭开这一切的真相，这一切果然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心里的那点悲戚慢慢散去，拳头徒然松懈，他现在得到了天底下最珍贵的人，那些苦楚悲伤还有什么不能过去的呢？逝者已矣，他唯今能做的便是保护眼前值得珍惜的人。反手抓住陈眉容的手，心头久久不散的堵得他胸口发闷怨天怨地的雾气散去了，而散去迷雾之后，看见的是一道晨光笼罩下他心里最珍重的眉容，似乎对以后的生活多了些美好的期盼。
陈眉容见他目光柔和平静了下来，才转目看向呆呆望着自己和夜扬的吴燕燕，目光带着剖析的锐利：“请问夫人你说了如此多，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又或者，你想要我们做什么？”听闻吴燕燕最后说的话，虽然有悔过和歉意，但更多的还是一些挣扎难辨的对夜父子的幽怨，所以她此举绝非是为了道歉，那么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意图……？”吴燕燕反应了一会，才恍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眸里瞬间积起了泪水，起身走到二人半步前处，站立：“杀了夜瑾，害你的主谋是我，所以我想请你看在我生你之痛上，放过我两个儿子。”
夜扬皱眉：“致师傅死的是东方明。”
“不！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所以……”吴燕燕像是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定，自袖子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动脉上。
夜扬双眉间褶皱更深了一些。
陈眉容似是猜到了她要说的话，“夫人，只知道当日废了夜扬武功的是东方战，断了他筋脉和烧毁了夜扬容貌是东方明，而伤了夜扬心的是您，如此您当真以为除了您以外，都是不相关的人吗？”顿了顿，嘴角弯起了一抹看透对方的弧度，“为了维护儿子和相公的性命，不是去告知相公和儿子防范，或是抓捕我们。而是私自约我们到此，说了这么多话，夫人真正担心的不是他们的性命吧？那到底是什么呢？而且，我们一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夫人怎么就知道我们是来报仇的呢？”
吴燕燕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巴，最终眼神恢复了那股子傲气：“你们不是来报仇的还能是做什么的呢？难道是来认我这个母亲的吗？要怪就怪你们做事拖拉妇人之仁，现如今被我认出了扬儿，即便是你们能无声无息的将我，或者妙剑山庄任何人杀死，无声无息的离去，但是你们是凶手的消息也会传遍全武林，你们能躲得过全武林的追杀吗？”
夜扬觉得吴燕燕似乎疯了，要不能怎么会做出这种难以理解的威胁？可此举当真是威胁到他了，他绝对不想要眉容跟着自己，整日逃避一轮轮的追杀，低头看向陈眉容：“眉容……”
陈眉容抬手制止住了夜扬开口，而是望着吴燕燕：“说吧，你到底想要如何？”
吴燕燕看看二人，知道决定权在陈眉容手上，开口：“治好闻儿的病，不要趁机耍手段害他。另外……”手中的刀稳了稳，神情闪过悲叹：“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说的以身抵命是出自真心的，等你们治好闻儿走后，我就以身谢罪，绝对不连累你们，所以……”恳求的看向陈眉容：“我知道你用毒如神，但这同样是你会得到全武林追杀的原因，所以我们各退一步，你们放过我的家人，我放过你们。”
陈眉容心里一震疑惑蹙眉，久久的望着吴燕燕，她怎么知道自己会用毒？难道是慕容宇说的？难道今日的事情慕容宇也知道……？若是慕容宇搀和其中，那么……这段时间准备的催眠一事是否能够或者应该继续下去？先不说那些，就说吴燕燕以全武林追杀相逼，就逼得她不得不按照吴燕燕的想法做下去。
其实换个方面想，若是不让夜扬手刃生母就报了仇自然是好的，可放过东方父子总觉得其祸无穷。东方明连吴燕燕多番维护的慕容宇都想杀，更何况是吴燕燕走后的夜扬呢？而且若说就这样让害过夜扬的人逍遥自在实在是不甘心呢！
怨只怨自己一念之仁，生怕害得夜扬晚年悔恨，遗憾终生。因而失了平常果断决绝，将此事一推再推，促成了今日进退维谷的局面，心里浓浓的悔恨透过眸光闪烁不定，垂眸片刻，微微退让，“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但是第二条……恕我们难以同意。知子莫若母。想来夫人应该想得到，东方明可是很恨夜扬的。”
吴燕燕想了下，改口道：“那么请看在我以死谢罪和生夜扬之恩上，放过他们一次，如何？”见陈眉容似是不解，解释道：“我的意思可是，这次你们不做声的离去，下次等再遇上他们，且他们动了杀意，他们便任你们处置，如何？”
陈眉容虽知道此次放过东方父子无异于农夫暖蛇，但是想到若答应这次放过那二人，吴燕燕自杀谢罪，不用夜扬手染母亲的血，算是对夜扬师傅的死最好的结局。至于东方父子，夜扬对他们本就没有感情只有恨意，等夜扬再碰到东方父子时，不会再因为顾及吴燕燕而心有介怀，可以在他们生歹念的时候反击报仇，也算是不错。为了以后夜扬与自己晚年不会有悔恨和遗憾，所以暂时忍让也无妨，点点头：“如此，希望夫人说到做到。”
若不是他从小一直叫嚷着要见亲生母亲，师父就不会让他去寻找吴燕燕吧？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
吴燕燕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将这一切推到夜扬的身上吗？陈眉容眼眸化作一点冷意，刚想要上前一步，痛骂吴燕燕这个迁怒于人、推卸责任、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母亲一顿，余光却瞥见了夜扬握紧的拳头，脚步随着目光一顿，双手覆住了夜扬的手，眼眸深处有着不忍的安慰：“此事不是你的错，夜扬无需自责。”
暖意透过相触的皮肤，传到了夜扬的心里，他愣然回神，低头对上了陈眉容温和如冰水初融的眼眸：“师……父亲他竟然对吴燕燕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她这些年应该很痛苦。可这件事情用父亲的性命偿还似乎也……”
陈眉容以客观的角度说：“上一代的恩怨，其实不是我们这些非当事人能理解和判断的，所以谁是谁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夜扬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师傅竟会是我的父亲。原来我从小期盼的亲人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今日听吴燕燕说了这么多，他终是知道了，原来他夜扬也是有亲人疼爱的，并不是亲人恨不得杀死的多余的什么东西。多亏眉容一直鼓励他，催促他来揭开这一切的真相，这一切果然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心里的那点悲戚慢慢散去，拳头徒然松懈，他现在得到了天底下最珍贵的人，那些苦楚悲伤还有什么不能过去的呢？逝者已矣，他唯今能做的便是保护眼前值得珍惜的人。反手抓住陈眉容的手，心头久久不散的堵得他胸口发闷怨天怨地的雾气散去了，而散去迷雾之后，看见的是一道晨光笼罩下他心里最珍重的眉容，似乎对以后的生活多了些美好的期盼。
陈眉容见他目光柔和平静了下来，才转目看向呆呆望着自己和夜扬的吴燕燕，目光带着剖析的锐利：“请问夫人你说了如此多，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又或者，你想要我们做什么？”听闻吴燕燕最后说的话，虽然有悔过和歉意，但更多的还是一些挣扎难辨的对夜父子的幽怨，所以她此举绝非是为了道歉，那么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意图……？”吴燕燕反应了一会，才恍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眸里瞬间积起了泪水，起身走到二人半步前处，站立：“杀了夜瑾，害你的主谋是我，所以我想请你看在我生你之痛上，放过我两个儿子。”
夜扬皱眉：“致师傅死的是东方明。”
“不！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所以……”吴燕燕像是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定，自袖子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动脉上。
夜扬双眉间褶皱更深了一些。
陈眉容似是猜到了她要说的话，“夫人，只知道当日废了夜扬武功的是东方战，断了他筋脉和烧毁了夜扬容貌是东方明，而伤了夜扬心的是您，如此您当真以为除了您以外，都是不相关的人吗？”顿了顿，嘴角弯起了一抹看透对方的弧度，“为了维护儿子和相公的性命，不是去告知相公和儿子防范，或是抓捕我们。而是私自约我们到此，说了这么多话，夫人真正担心的不是他们的性命吧？那到底是什么呢？而且，我们一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夫人怎么就知道我们是来报仇的呢？”
吴燕燕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巴，最终眼神恢复了那股子傲气：“你们不是来报仇的还能是做什么的呢？难道是来认我这个母亲的吗？要怪就怪你们做事拖拉妇人之仁，现如今被我认出了扬儿，即便是你们能无声无息的将我，或者妙剑山庄任何人杀死，无声无息的离去，但是你们是凶手的消息也会传遍全武林，你们能躲得过全武林的追杀吗？”
夜扬觉得吴燕燕似乎疯了，要不能怎么会做出这种难以理解的威胁？可此举当真是威胁到他了，他绝对不想要眉容跟着自己，整日逃避一轮轮的追杀，低头看向陈眉容：“眉容……”
陈眉容抬手制止住了夜扬开口，而是望着吴燕燕：“说吧，你到底想要如何？”
吴燕燕看看二人，知道决定权在陈眉容手上，开口：“治好闻儿的病，不要趁机耍手段害他。另外……”手中的刀稳了稳，神情闪过悲叹：“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说的以身抵命是出自真心的，等你们治好闻儿走后，我就以身谢罪，绝对不连累你们，所以……”恳求的看向陈眉容：“我知道你用毒如神，但这同样是你会得到全武林追杀的原因，所以我们各退一步，你们放过我的家人，我放过你们。”
陈眉容心里一震疑惑蹙眉，久久的望着吴燕燕，她怎么知道自己会用毒？难道是慕容宇说的？难道今日的事情慕容宇也知道……？若是慕容宇搀和其中，那么……这段时间准备的催眠一事是否能够或者应该继续下去？先不说那些，就说吴燕燕以全武林追杀相逼，就逼得她不得不按照吴燕燕的想法做下去。
其实换个方面想，若是不让夜扬手刃生母就报了仇自然是好的，可放过东方父子总觉得其祸无穷。东方明连吴燕燕多番维护的慕容宇都想杀，更何况是吴燕燕走后的夜扬呢？而且若说就这样让害过夜扬的人逍遥自在实在是不甘心呢！
怨只怨自己一念之仁，生怕害得夜扬晚年悔恨，遗憾终生。因而失了平常果断决绝，将此事一推再推，促成了今日进退维谷的局面，心里浓浓的悔恨透过眸光闪烁不定，垂眸片刻，微微退让，“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但是第二条……恕我们难以同意。知子莫若母。想来夫人应该想得到，东方明可是很恨夜扬的。”
吴燕燕想了下，改口道：“那么请看在我以死谢罪和生夜扬之恩上，放过他们一次，如何？”见陈眉容似是不解，解释道：“我的意思可是，这次你们不做声的离去，下次等再遇上他们，且他们动了杀意，他们便任你们处置，如何？”
陈眉容虽知道此次放过东方父子无异于农夫暖蛇，但是想到若答应这次放过那二人，吴燕燕自杀谢罪，不用夜扬手染母亲的血，算是对夜扬师傅的死最好的结局。至于东方父子，夜扬对他们本就没有感情只有恨意，等夜扬再碰到东方父子时，不会再因为顾及吴燕燕而心有介怀，可以在他们生歹念的时候反击报仇，也算是不错。为了以后夜扬与自己晚年不会有悔恨和遗憾，所以暂时忍让也无妨，点点头：“如此，希望夫人说到做到。”